拾玖 不过是虚妄
“岁月流逝,时间似乎冲刷了一切,而人性却始终未曾改变。虽然吾已经等待多年,但是吾所等待的我的主人却至今都没有出现。无法找到自我的蝼蚁之辈,又如何能够匹配吾之荣耀?吾乃神,神本就应该寂寞……
吾一直在等待……
等待另一个破除心中妄念的神……
待他出现时,吾便会和他在一起……
生死与共……”
——by 流星之翼
陨星窟内,所有人的提起的心都逐渐舒缓下来,环绕在痕周围的星辉逐渐黯淡下去,虽然黑暗再次代替漫天的星华慢慢填满了陨星窟,可毫无疑问,大家的心里都默默的兴奋着,丝毫没有因为黑暗而不快,一切迹象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似乎痕握起这柄“流星之翼”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了……
像追月的惊异一样,痕心下也有点茫惑,自己只是觉得脑袋里像爆炸了一样的声音让自己非常难受,可在自己还没有做出其他任何举措之前,这阵莫名的悸动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散了,烦人的声音一个一个消逝而去,倒了最后,遂化做了无。
“谜一般的少年……么。”追月的声音低沉悠远,没有人能揣测到他在想些什么。
静谧的黑暗中只有痕轻微的喘息声,一直笼罩在四周的蓝色光辉敛去,就连红莲想帮痕拭去眉心的汗渍都已是一种奢望,只有静静的听着痕一息一息的呼吸声,来证明对自己多么重要的他,还安然无恙。
追月的心也愈发复杂起来,星月剑斋的命脉就这样托付给眼前这谜一般的少年,也不知道是对或是错,师尊的话犹在耳侧,将“流星”托付给眼前的少年,见证星月剑斋的神话;可是一旦“流星”在这少年手中化做世人的魔魇,自己即就是那“戮星者”……
只是看到痕创造的层出不穷的奇迹,追月心下不禁有点坠坠,这样的痕,再附以“流星”,自己真的能应付的来么?
真的……可以么?
“有什么想问的吗?”痕闭目低头说道。追月愈发激烈起来的心跳让自己有些不安。
是啊,等到那一天,拼了命就好,现在想这一切,不过尽是虚妄,想通了其中关窍,招牌式的微笑重新挂在追月脸上,虽然没有人能看见,可是那略带笑意的语调却瞒不到任何人,“没有,不过……,应该是你有什么想问的吧?”话语间,一幅调侃的样子。
“该说的你自然会说,不该说的,问了也是白搭,不是么?”
“还真是不可爱恩。”追月略微叹息下,有点被打败的感觉。
“‘流星’,到底在哪里?”经历了这么多,东奎或许也有些后悔当时草率的决定,或许安安稳稳地在洞窟之外等着看到这柄绝世之剑更好些吧?
微微的叹息,又是一时的沉默。
“我想我曾经说过,真正面对‘流星’的话,胜算绝对不超过一成,到现在的这些所谓的‘试炼’,几百年来安然通过者何止百计,可是如果看到‘流星’即便是现在的你,也是九死一生之局,那么,你还要坚持么?”追月的声音听起来有股淡淡的悲哀。
或许东奎还在惶惑,莲还在担忧,可是痕的声音却似乎根本没有把追月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放在眼里一般,“同样的话,我不喜欢重复第二次。”或许是有点被欺耍的感觉,痕现在,也有些暗恼起来了。
追月苦笑一下,原来真的有人可以面对死亡丝毫不惧,看来自己的修行,差的还远……,只是他却不知,所谓的“面对死亡丝毫不惧”不过是痕对药嘱咐的执念而已,或许痕现在的身体,也在轻微的颤抖着……
……………………………………………………………………………………………………………………………………………………………………
此时,在一处千仞峭壁之上,迎面而来的岚风将白绸装女子的衣角不断掀起,霜雪一般的月光之下,药的脸依旧恬淡如昔,只是眉宇之间却多了几许未曾来得及拭去的汗渍。
由手中的月魂流荧支撑着身体,药的身体还是有些晃晃的,“呵呵,果然是老了么……?不过是一个月内从阑风赶到天鸣竟然就脱力成这样子,还真不像我呢。”
若是有旁人听到药这犹如梦呓一般的低喃肯定会诧异地喊出声来,阑风与天鸣之两国之间的距离粗算一下也大概有叁万余里,一个月?别开玩笑了!
可是‘那东西’还是不在这里呢,伤脑筋,“潮碧海”,“羽灵阁”,“自在天”都去过了,到底在哪里恩?算算时间,痕那孩子也差不多该拿到那柄流星之翼了吧?
对痕可以御使‘流星之翼’,药没有任何疑问,因为自己明白,如果说那柄剑还需要一个主人的话,也只可能是痕了。
只是想到这里,药清秀的脸上却扬起一阵迷茫之色。
如果可以,就拿我的生命赎去这罪吧。
只是我心里的痛,又有谁知道?
算了算了,尘归尘,土归土,一切执念,不过是虚妄,这点,自己早已知道。
甩了甩头,可是这三千烦恼丝又如何能断?不管怎样,药的身形已经再次消失于夜空之间。
“痕……,要好好的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