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小说]霄云翔的呓语　 [复制链接]

第二章　身世的秘密
第零节　命运的开始


　　我们的学校有两个校区，一个在市区，一个在郊区。
　　郊区的校区全部都是住宿生，一个星期上六天课，每个月最后的一个完整星期多放三天假，算上本来应该休息的星期天就是四天。本来我们在市区的走读生是正常的作息，学校为了在两个校区之间方便管理，实行一样的作息制度。
　　学校说很公平，之前每个星期少放的一天假，在最后一个星期补。不少同学也这样觉得，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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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欺负我是数学白痴吗？
　　本来一个月我们最少要有八天假期的。
　　现在才七天。
　　要是遇到这个月一号是周末的，我们被砍掉的假期就更多了。
　　可恶的学校居然想出这样的方法来克扣我们的假期。太不厚道了。
　　果然升学率是个万恶的东西。

　　“喂，马上放假了啊，我们去哪里玩啊？不如去露营吧。”牙一下子从后面把我抱住。
　　我好容易挣脱开这个家伙的纠缠，一拳把他打倒地上。
　　“呀呀呀……疼，疼。”这个家伙在地上来回打滚。
　　话说这个家伙的头还真是硬，我的拳头这个时候不仅有些隐隐作痛。
　　我把他从地上提起来：“别闹了，再过一个月就要有考试了。就算是血族也要学习的吧？”
　　“咳，都说了能作弊了，别小看血族的本事……”
　　我又是一拳砸了上去，“能用正常的手段通过考试的话，为什么要作弊呢？”
　　“问题是，我都没听过课啊。”牙抱着头说，“人类为什么要学习呢？那么无聊的事情。”
　　是啊，为什么要学习呢？
　　“还不是因为人类的寿命非常短，为了掌握漫长的历史中所积累的知识，只能进行‘学习’这样的手段。”岳思阳背着书包从这里经过，用她特有的那死鱼眼神看了我们两个一眼。
　　我说你什么事情都考虑得那么清楚吗？
　　“岳～思～阳～我～们～去～露～营～吧！”牙这个家伙又缠上了岳思阳。
　　笨蛋啊，你在做什么啊？
　　果然，只见一道弧光，牙就被PIA到了天上，成了一颗星星——当然是说笑的，他被岳思阳打得在地上至少打了二十个滚。
　　“露营不错啊，算我一个吧！”话说这个时候，我就知道燕灵铃会出现，而且，拜托你长点大脑。

　　露营真的是……现在是几月啊？！已经是十一月底了，天已经相当的冷了！这个时候去露营……他们的大脑真的没有问题吗？
　　而且……你们去露营为什么要拉上我啊？
　　要知道，我妈妈可是为此唠叨了很长时间，很长时间，很长时间……
　　牙齿，我的牙齿都在抗议……

　　“好了，就在这里扎帐篷了。”牙说。
　　“啊？”我提出抗议。
　　这里？这里相当的糟糕，如果是夏天一定是个非常不错的地方，但是，现在这里是阴冷潮湿的代名词。话说血族的爱好就这么奇怪的吗？
　　牙完全像个小孩子似的说：“不要，就在这边。”
　　岳思阳狠狠瞪了我一眼：“你就不能顺着他一点吗？”
　　喂喂，他又不是小孩子，从他的年龄上看，他比我们都大的多吧？
　　燕灵铃似乎也赞成这一点。
　　没办法了……就这样吧。
　　大不了明天把护膝穿起来。
　　只一个晚上的话，应该是不会得风湿病的吧。

　　其实……如果说是露营的话，我还是比较想和方果一起来，和这群白痴和死鱼眼来有什么意思？
　　而且，说露营的话，难道只有晚上在野外睡一觉那么简单吗？
　　看着燕灵铃和牙两个人开心地吃了零食，我觉得自己有种很强烈的崩溃感。不过，岳思阳又跑哪里去了？我东张西望，终于在前面的一座小土丘下面找到了她的踪迹。
　　说起来，岳思阳，你为什么也会来啊？
　　“因为……实在想不出可以做什么了……”岳思阳喝了一口盒装牛奶说。
　　原来是这样。
　　“日子真无聊……”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本来我以为做了法师，生活可以更精彩一点……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说起来，前两个月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啊。我差点被阴阳师杀掉，又差点被血族叛徒耀变成奴隶。几乎要死掉的时候，总是你们出现救我。现在想起来，似乎还没有对你们说声谢谢呢。
　　“谢谢？”岳思阳冷笑一下，“不必了。以后，也许因为我们，你可能会遇到更麻烦的事情。”
　　反正有了危险，你们也是依然会保护我的吧？
　　岳思阳朝我看了一眼，那死鱼眼看不出来在想什么，“我怕到时候你可能会厌恶地想杀掉我呢。”
　　怎么会呢？我又没什么能力。
　　“果然和你这样的人说话很累。”她站起来去散步了。
　　果然……来找你是错误，和你说话是错上加错。

　　很快已经是晚上了。扎好的帐篷有两顶，自然是两个男生一顶，两个女生一顶……等等，算我刚才什么都没说，牙已经睡到女生的那个帐篷里去了。
　　我说……
　　算了，我还是先把自己刚刚脱臼的下巴接上去再说吧。
　　喂！你这个色狼，给我出来！
　　“不要，我要在这里睡，那边睡着不舒服……”
　　呃，我有种火冒三丈的感觉。
　　算了，反正他们在一起也不会怎么样的，毕竟他们大脑都脱线。

　　岳思阳没有睡，一个人在外面坐着，同时用法术生了火，就这样一个人一边烤火一边假寐。我可不没有招呼她到我帐篷里睡的意思。
　　我还没有把帐篷让给她，然后一个人去睡外面的高尚情操，也没有任何看上这个死鱼眼睛的意思。
　　我还是安心睡我的觉吧。我心安理得。
　　话说……还真是冷啊。
　　不是一般的冷。真后悔跟着这几个家伙出来。
　　“这个给你，有这个应该就不冷了。”
　　什么？这个？
　　岳思阳把一团火焰直接拿进了我的帐篷。
　　啊？你疯了吗？会把帐篷烧坏的！
　　“放心，这个不是一般的火焰，不会烧着其他东西的。”岳思阳说。
　　呃……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别人了？
　　那个，你睡外面不冷吗？
　　岳思阳看了我一下：“冷？这种天气就叫冷吗？你想不想知道当时我学习法术的时候有多冷，我可以让你体验一下。”她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呃，还是算了吧，我还不想才十一月就让大家看到冰雕。
　　“这样的话你还是去睡吧。那次失血到现在才两个星期，小心身体。”
　　这算是关心吗？
　　“是啊，是啊。别给我添麻烦。”
　　哼，谢谢啦。

　　清早，东面的天空刚刚亮起来，而西边的天空还有些发暗。
　　昨天晚上拜岳思阳所赐，睡得很舒服。
　　那团火真是神奇啊，如果不是很难学的话，我也想学一下的。
　　对了，现在就问问岳思阳吧。
　　不过，她人在哪里啊？
　　不仅是岳思阳，那两个脱线的家伙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
　　地面，已经半枯萎的杂草似乎被什么东西压过似的。而且，向着树林里延伸。
　　是他们吗？
　　跟过去看看。

　　要感谢这满地的枯叶，如果不是这些，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够去追踪那些个家伙。
　　背着我去吃好东西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可原谅！
　　我走在枯叶满地的林间小道上，脚下踩着枯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好象在电影里经常能看到这样的镜头。
　　如果是爱情片的话，路的尽头是心爱的人留下的讯息。当然，方果没有来，我也不会在路的尽头看到她的。
　　是武侠片的话，一定是仇人在路的尽头埋伏。当然，我是不会武功的，自然不可能有人在这里给我打埋伏暗算我。
　　如果是恐怖片的话，路的尽头一定会等待着——怪物！
　　我不是在思考，而是我真的看见了怪物。
　　你见过那么大的一条蛇吗？
　　碗口粗细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这个庞然大物，就是周围的树木比它粗的，也不是很多。它的身体盘起来，不知道究竟有多长。一个硕大的脑袋上有两颗发绿光的眼睛，口中的红信子不停地伸缩，发出难听的咝咝声。
　　这样的家伙，应该只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啊！
　　我的大脑瞬间转了几百个圈，但是没有一个圈能想清楚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如果再慢一点的话，我会被这个家伙吞掉的。
　　怎么办？怎么办？
　　逃走吗？
　　不，不行。
　　电影里都放过的，遇到这种东西，你想跑是没门的。在这种地方，它的移动速度是惊人的。
　　站着不动吗？
　　我似乎记得蛇是热敏的动物，我持续站在这里的话，迟早会让它发起攻击。
　　糟糕……好奇心不该这么大的。
　　现在，能救我的，似乎只有一个人了。
　　剑灵！
　　“遵循汝之希望，吾以此而生。汝之性命系吾之剑上，汝之希望即吾生命。”
　　随着胸口的护身符再次发出耀眼的光辉，银发的少女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不同的是，她的手中，已经拿起了上一次，我所“锻造”的长剑。
　　“主人，请赐吾剑之名。”
　　名字吗？上次似乎忘记了？
　　还有，为什么要起名字？
　　“这次的魔物与上次的不同，不知道剑的名字的话，没有办法赢。”
　　这样的话，好莫名其妙啊……不过，既然你说了，我就想一个名字吧。
　　这把银色剑身的长剑……就叫做月霁吧。
　　“以剑之名……”剑灵瞬间已经出现在那巨蛇的面前，一剑斩下。
　　之后好久，我才明白，正是这一剑，使我的命运之路正式开始。

第一节　眼泪

　　“我吃饱了。”我放下碗。
　　“才吃这么一点就饱了？”妈妈问我。
　　我点点头。
　　爸爸说：“他爱吃多少就吃多少嘛，又不是小孩子。”
　　妈妈还想说什么，但是我已经站起来回自己的房间了。
　　虽然还是在放假，但是，我很不爽。不爽，不爽，不爽啊！
　　这护身符的事情……我还是没有办法去问爸爸。
　　真的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只是出差的时候顺便求来的吗？真的吗？真的吗？我想不出来，但是，我又没有办法问出来。就像这样“爸爸，这护身符你是在哪里求来的啊？”或者“爸爸，这个护身符真的灵么？”之类。
　　但是，是不是太突兀了点？
　　去问牙、岳思阳，他们也不清楚这奇异的护身符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谁能回答我的疑问？
　　有谁吗？

　　时间再次回到那个清晨。
　　剑灵拿着月霁站在那条巨蛇的面前。
　　能赢吗？
　　比起重鸢，这条巨蛇应该只是普通的魔物。以剑灵那无双的战力，要赢这个魔物应该很容易的吧？那个时候，剑灵可是空手就压制得住50%力量的重鸢啊。现在的话，要赢这条巨蛇，应该不成问题的。
　　剑灵一剑挥了过去，月霁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绯红色的闪光。
　　剑锋准确无误地砍在了巨蛇的头上。
　　但是……
　　为什么反而是剑灵被甩了出去？
　　怎么回事？
　　“咝～～～”那巨蛇吐着血红的信子，一下子把头昂了起来，那是攻击的前兆吧？
　　果然！动如闪电，那蛇的动作完全出乎我想象的快。在我的肉眼里，只是出现了一道青色的光，刚刚站起来的剑灵就又飞了出去。
　　不是吧？
　　我过去把剑灵扶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
　　“这……不是一般的魔物。”
　　不是一般的魔物？这不就是一条普通的蛇吗？不过样子大了点？
　　“不……它是某个人的使魔或者式神。是被派过来的。”
　　使魔？式神？它，它是有人故意派来的？
　　“是的，我的主人。”剑灵说，“我能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息。它是有人派来的。”
　　居然还有人在找我的麻烦？到底……到底是什么原因？为什么还是有人在找我的麻烦？像那个阴阳师一样，要铲除路上的绊脚石？
　　还是……像耀一样，为了某种目的，要占有我吗？
　　等等，为什么我会用这个奇怪的词？
　　我在想什么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巨蛇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朝我咬了过来。
　　可恶，我抱起似乎受了伤的剑灵向后跃去。
　　只要能爆发出像当时对重鸢时所产生的冲击力的话……我应该能闪开这巨蛇的攻击！但是……也太夸张了吧？如果有这个能力的我去参加世界田径锦标赛的话，我一定能拿到跳高冠军的！因为……你知道我跳到哪里了吗？我居然跳到了一棵大树的枝头。更何况，我手里还抱着一个人。
　　现在还不是兴奋的时候，就在我刚一发愣的时候，那巨蛇的尾巴就甩了过来。还好我又是一个急跃，那蛇尾直接抽到了树上。这棵不知道已经长了多少年才如此粗大的大树居然在瞬间就被抽成了两截！看起来，和电影里的那些人类所幻想的巨兽还是不太一样的啊。
　　“剑灵，你现在还能动吗？”我问。
　　剑灵点点头，说：“可以。”
　　好吧。
　　加油吧！
　　剑灵握紧了手中的月霁，月霁上开始闪出了一种我没有办法形容的光。
　　不同于我曾经见过的任何的光，如阳光、月光、星光、荧光、灯光。剑上的光，带着一种捉摸不定的感觉。
　　如果硬要给这光打一个比方的话，这光，就仿佛透过初晴却还笼着一层薄雾的天空去看那本就朦胧的月光。
　　名字，难道是名字赋予了剑这样的光芒吗？
　　在我还在思考的时候，剑灵又再次挥舞着月霁冲了上去。
　　刹那，我的眼睛里只有剑。
　　是的，那朦胧的光，淹没了一切，只有剑还是如此的清晰。
　　在我眼睛里，只能看见剑的动作，其他，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剑在动，我眼前的一切都在随着剑在波动。
　　不，不是普通的波动。
　　是共振！物理课上讲过的共振！周围的一切都在随着剑的挥动在共振！
　　就在这个时候，剑停止了，共振也停止了。
　　周围又恢复了原状，那巨蛇已经由于共振而成为了一滩肉泥。真是神奇！同样是共振，没有被剑接触到的物体在共振结束后又奇迹般的恢复了原状，而被剑接触到的巨蛇没有恢复。
　　好强的一把剑。
　　真的是我“锻造”的吗？
　　“赢了？”我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剑灵手中并没有放下剑，反而握得更紧：“不，还没有。”
　　我还没能完全反应过来，那滩肉泥就一下子聚集了起来，又化成了那条巨蛇。
　　又开始了吗？是个打不死的东西吗？
　　“因为它本来就不是有着正常生命的怪物啊……就像我一样。”剑灵背向着我，看不到她的眼睛。所以，我不知道说着这意味深长的话的剑灵此刻是什么样的眼神。
　　“虽然这样……但是，我拥有着主人为我‘锻造’的剑，我就是主人的剑，我就是主人的盾，主人……由我来保护！”
　　巨蛇已经再次咬了下来，但是剑灵却连动都不动一下。
　　难道？难道她想？
　　不行！
　　武器？就算没有武器，我也能做到的！
　　“轰”！
　　疼……好疼……比起牙的脑袋来，这巨蛇的头硬得简直像石头。
　　我的拳头居然砸出了血，而且，巨蛇本能甩了一下头，我就被打出了好远。
　　“主人？！”剑灵如同鬼魅一样闪现在我的身边，“主人，你怎么样了？”
　　我？我还好，就是手好疼……
　　“主人，反正就算被那家伙击中，我也不会死……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为什么？如果你被打中，你不是也会疼吗？
　　等等，我好象看到剑灵的眼睛里，闪烁着什么。
　　是眼泪吗？
　　不，不是眼泪，是从她心底发出的什么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而且，她的手在不自然的颤抖。
　　“这样……”她的手抓紧了剑柄，死命抓住，“居然伤到我的主人……不能原谅！YAAAA！”
　　我面前的剑灵突然好象变了一个人，银色的头发随着身上爆发的气流冲了起来，眼睛里射出了似乎可以杀死人的光。
　　不仅是这样，她身上爆发出的气流，像飓风一样卷过周围的一切，无数的枯叶被这气流卷起。
　　我被着气流吹得几乎没有办法睁开眼睛。
　　“可恶……”
　　剑灵说道。
　　“可恶……”
　　剑灵提起了剑。
　　巨蛇也失去了刚才的嚣张，在气流中，不断后退。害怕了吗？
　　但是，剑灵没有给它逃走的机会，她的身影闪动。一瞬间，我的眼前，竟然全都是她的影子。
　　根本看不清楚啊！
　　当所有的影子合成一个的时候，她已经冲到了巨蛇的面前，拦住了巨蛇的退路。
　　剑劈下。
　　一道光。
　　远在一两百米之外的我都能感觉到那强烈的震动。
　　在月霁的光中，那巨蛇不断的震动，粉碎，粉碎。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共振！如果我没有想错，这已经是同原子相同频率的震动！就在这非常短的时间里，巨蛇就被剑所引发的震动完全分解了，分解成了无数的原子。
　　剑灵站在树林中，手中握着剑，抬起头来。
　　她不住地喘息。大口大口地喘息。
　　刚才消耗了太多的力量了吗？
　　不，不是。
　　她的脸上出现了两道清晰的光。
　　眼泪？！
　　她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
　　究竟……究竟是怎么了？
　　究竟？

　　等回到帐篷的时候，发现岳思阳他们也是灰头土脸地坐在帐篷前面。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你们也？
　　“废话……去林子里找吃的时候，遇到了敌人。”
　　什么样的敌人。
　　“不知道，”牙说，“只清楚他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强大。”
　　燕灵铃说：“在这片林子周围并没有出现奇怪的气，那些敌人是突然出现的。对方……强大到可以隐藏自己的气息……我原以为，只有那个隐藏在学校里的那个阴阳师才能办到的……”
　　岳思阳打断她的话：“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件事不是那个藏头露尾的阴阳师干的呢？”
　　证据……要证据的吗？
　　那个阴阳师？
　　剑灵说，那条巨蛇是使魔或者式神一类的，非正常的生命……
　　如果是这样……那个阴阳师，似乎有很重的嫌疑。
　　不过，我不相信是他。
　　虽然他没有在我面前露出过真面目。但是，我感觉，他应该不是坏人。最起码，他对我们应该没有敌意。
　　那么，今天袭击我们的事情，是谁做的？
　　好头疼啊！
　　“你是饿的吧？”
　　对啦！还没吃早饭呢！

　　停止了回忆，我躺在床上想着清晨所发生的一切。
　　究竟怎么了？
　　剑灵又回去休息了？就在我胸前的护身符里？
　　真是难以置信……
　　我拿起那件护身符，那剑上闪烁着银色的光辉。
　　剑灵，真的在里面吗？
　　不是正常的生命，她的意思是什么？为什么她最后会那样失控？真个人完全疯狂了。不仅这样，那一瞬间所爆发的威力，在我看来，远比我认识的这些人要强大。仅仅一剑，就将对方分解到了原子。
　　而且，我忘记不了她的眼泪。
　　为什么会有那样伤心的眼泪，那样晶莹的眼泪……
　　为什么……
　　等等……这只是三流的奇幻小说不是三流的言情小说啊，为什么我会去注意这些东西？呃，最近看《野猪大改造》看多了吧。
　　对于我来说，我喜欢的，当然只有方果一个而已啊。
　　是这样的吧？
　　是这样的。
　　明天，要开始忙碌一点了吧？毕竟快要考试了，要开始复习了。

世界背景：
　　首先，这个世界和我们所在世界是不同的（废话）。但是基本物理法则在常规条件下依然适用。同时，不要以为主人公所在的国家就是中国。在这个世界里，是没有中国、美国、日本这些我们所熟知的国家的。
　　这个世界的形成是一个谜。人类进入了科学高速发展的社会之后，与基本物理法则不符合的，俗称“魔法”的技能被绝大多数人类所遗忘。
　　但是，在暗中，还是有一部分人掌握着被人遗忘着的技能，诸如法师、阴阳师等。
血族：
　　出场人物：牙、耀
　　和通常所理解的吸血鬼类似。奉行避世隐居的原则，轻易不干涉人类活动。他们本身不能造血（贫血？），当血液消耗之后，需要依靠吸血来补充。
　　血族中的王族（通常为领主）可以通过在吸血时附加某种仪式来使人类成为他们的仆人，这些血族的仆人拥有介于血族和人类之间的力量。他们比一般的人类更加优秀。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有不少的英雄其实都是血族的仆人。他们保持一定的独立性，但是在血族面前保持绝对的忠诚。仆人属于所有血族，但对使其变为仆人的那名血族会更加忠心。
　　血族在人间出没时，如果对自己的力量不加以限制，会在人类的周围产生血奴（在其无意识下也会产生）。血奴是没有意识的怪物，只知道吸食血液。但是它们又惧怕很多人聚集在一起，那样它们将无法行动。一般血奴出现以后，如果不吸食血液，一天之内就会消失。对血奴，无论是法师还是血族都很厌恶。
法师：
　　
　　出场人物：岳思阳
　　也可以通俗地叫做魔法师。但是他们本人绝对不会这样称呼。因为他们认为魔法和法术在本质上是不同的，魔法是借助魔鬼的行为，而一个法师是不能和魔鬼同流合污的。
　　法师的法力来自于自身的锻炼与信仰。他们信奉“主”，相信自己的法力来自于“主”，即这个世界的根源。信仰主，即与这个世界的根源签订了契约。以此来换取这个世界对其法力的补充。同时可以施放法术。
　　法师的基本法术可以分为攻击、辅助两种，并且以攻击法术为主要法术。在攻击拥有实体的敌人的时候，法师拥有几乎是最强大的攻击力。法师没有对付灵体状态敌人的特殊法术，只能进攻将其轰成渣为止或者协助其他人。
　　虽然这样，但是法师要释放法术，需要吟唱，即与世界签定临时契约，短时间内违反物理法则。而且释放法术的法师往往是敌人重点攻击的对象。除了少数法师行动力比较高之外，大部分法师和大部分游戏中所设定的一样，体力和行动能力都很低，所以，行动力可以认为是法师的致命伤。
道士
　　出场人物：燕灵铃
　　拥有比较强的武艺是道士与法师最大的一个不同。道士的行动能力比法师要优秀的多。虽然道士也需要依靠信仰来提升自己，但是这种方式和法师也是不同的。道士通过信奉世界的根源来获取力量，通过平时自身的修行从自然中吸取能量，即气。如果说法师是利用者，那么道士可以认为是吸收者。而道士所掌握的，大部分是辅助性的法术。他们攻击的主要手段还是自己的武艺，但是这些武艺都附加了自己的信仰或者辅助性法术。同时，道士对魂魄类的敌人可以使用“渡化”的手段使其进入天国或者地狱，免去了攻击的麻烦。
　　道士的杀伤力虽然低于法师，但是道士优秀的行动力与辅助性法术是团队中不能或缺的。
　　同时，道士可以通过阴阳五行的变化与修炼来布阵或者采取不同的对敌策略来有效牵制敌人。
阴阳师
　　出场人物：青莲的主人
　　阴阳师的属性很特别。阴阳师能通阴阳，会预测，和道士一样能熟练运用阴阳五行的变化来创造有利于自己的条件。他没有信仰，他的能力主要是自身的锻炼，像道士一样可以从自然中吸取能量，即气，阴阳师称为灵力。阴阳师擅长封印、束缚之类的咒术，也可以将自身的灵力直接冲击对方来造成伤害。
　　阴阳师可以将低级别的神、精灵、妖魔降伏，将之封印，也可以与他们签订契约作为自己的式神存在。
　　式神分两大类：一类就是刚才所说签定契约的式神。另一类是阴阳师利用自己的灵力，借助或不借助外物来创造短暂的，具有一定能力的“假生命”。式神的操纵很消耗阴阳师的灵力，所以操纵式神的质量和数目可以看出一个阴阳师的能力的高低。

第二节　妖异之夜

　　四天的大假结束以后，学校里开始了全面的复习。
　　对于我这样的学生来说，这段时间是整个学期中最重要的时间，因为无论如何，我也要让考试通过啊。考试，对我来说，是一个学期中的头等大事。而且，而且，我也尽力想跟方果之间减少距离。方果这次应该毫无意外又是第一的吧，而岳思阳不出意外又是第二。我呢？我希望这次能进入前十名……我说笑的。最起码也要在全班前二十名的样子吧。
　　应该是我稍微超常的发挥了。
　　如果认真的复习，应该是有可能的吧。对了，到纪璇那里去借一下他们班的复习资料吧。他们重点班的复习资料应该更全面吧。只要能……哦嘿嘿。
　　方果，等着我期末的成绩吧！

　　“不行。”
　　为什么会样？纪璇瞬间否决了我向他借复习资料的提议。
　　纪璇的眼神从来都是那么呆滞，真是个奇怪的家伙：“这个学期我也没能好好地学习，而且，我们班的试卷是独立命题的，和你们的根本不同。就算借给你也没有参考价值。”
　　喂，难道你就想看着兄弟挂也不伸把援手啊？
　　纪璇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依然用那空洞的声音说：“虽然你休学了一个月，耽误了点课程，但是这些课程都不是很难，凭你的能力，一个星期不到就能补回来的。”
　　虽然这么说很感激你，但是，我还是觉得很生气。
　　纪璇又用那种我很想扁的眼神看了看我，然后转过身，用那种我很想扁的的步伐和频率走回了他的教室。果然，这个家伙现在越来越欠扁，我真的好想冲进去扁他一顿。
　　没办法，这个样子的我，也只能走回教室，没有任何办法。
　　等等，刚才纪璇刚才说了什么？
　　他说了什么？
　　“虽然你休学了一个月，耽误了点课程……”
　　一个月？！他怎么会知道的？！
　　青莲不是说他的主人已经命令梦羽将所有人的记忆都洗掉了吗？青莲没有必要骗我的啊。但是，为什么纪璇还会记得这件事情？
　　纪璇还拥有着记忆，难道说，他，他就是青莲的主人？！
　　哈哈。
　　怎么可能呢？
　　那个家伙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一出手就吓走了耀的阴阳师？
　　一定是别的什么地方出错了。

　　要我安下心来看书似乎是不太可能的。学期末没有多少作业，于是我也没有什么动力去对课程进行复习。
　　讨厌的考试。
　　整个自习课，在别人都自由玩闹的时候，我一直在认真地看书，不停地做习题。但是，还是那么多的问题都不明白啊。真的是越复习越是焦躁啊。真的是烦透了。
　　恼人的下课铃，更准确的说是放学铃准点响起。同学们都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起了东西准备放学回家了。
　　都走吧，都走吧，都走掉了，我要继续看书看上一会的。
　　让整间教室就剩下我一个人，一个人就好，我可以继续安安静静地看书。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应该可以静心了吧。
　　糟糕的心情，看起来短时间是平息不了的了，继续看书吧，晚点再回家。
　　拿起手中的笔，在纸上演算着一道道该死的物理题目、化学题目、数学题目，我真的是忙得一塌糊涂。而且，心里越来越烦。
　　“哎，还在看书啊？”
　　啊？好温柔的声音，是属于方果的声音啊。
　　方果居然也还没有回家，在这间教室里……这么说，刚才这间教室里，只有我和方果吗？
　　“似乎你还有不懂的地方啊，我可以来帮忙吗？”方果说。
　　方果真的就是天使啊，可爱的天使，我的天使。
　　有你帮忙，我当然乐意了。
　　“你看，这个……”方果已经开始指着题目给我作讲解。
　　真是绝好的机会啊。居然能只和方果同处一室，而且还是她耐心给我讲解难题。凑得如此之近，能够闻得到她的气息。对我来说，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吗？我想是没有的了。而且，还可以进行更好的复习，天下真的没有比这样更幸福的事情了，真的没有了。
　　在讲完最后一道题目之后，方果转过来看着我，说：“这样应该没有问题了吧，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明天再继续好吗？”
　　“真的感谢你，麻烦你了。”我站起来向方果致谢。
　　方果的笑颜如花：“这个没什么的。说起来，你真的好厉害，明明落下了一个月的课程，我只简单地讲了一下，居然还能明白这么多，真是不容易啊。”
　　“其实也没什么啦，我在家也用功的……”我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一个月，为什么方果还会记得那一个月？一般人应该是记不得那一个月的吧。那么，为什么方果会记得？她也不是普通人？还是说，她其实就是青莲的主人，那个厉害的阴阳师？不可能的吧。
　　“一起走吧，我记得我们顺路的。”方果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好吧，一起走……

　　刚才沉浸在与方果一起的幸福感中，完全忽略了时间的流逝。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现在是冬天，八点已经是很晚的时间了。在这个时间送女生回家也是正常的事情。
　　于是，我决定，先送方果回家，再自己回家。
　　路灯下，我推着自行车送方果回家。
　　对于男生来说，这应该是一种责任了。
　　“好了，送到这里就可以。”方果对我说，“我家就在前面了。”
　　无人的街道，无人的十字路口。方果就站在这里，在路灯下对我说。
　　“可以了吗？”我问，“反正我往那边走也能到家，送你到门口吧。”
　　方果还要说什么，那嫣红的嘴唇刚刚张开，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不好！只见方果的眼睛翻白，直直地向后面倒下。
　　我赶紧丢开自行车，拉住方果，扶住。
　　方果昏倒了。
　　为什么？！刚刚方果似乎看到了什么似的……我回头……我的嘴巴不由得张大。
　　可怕的家伙，跟上次很像的家伙，但是一看就知道更加厉害的家伙。
　　总之，一头巨大的怪兽出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它头有水缸那么大，像乌龟的脑袋，但是长着三支巨大的角。身子像是老虎，有斑斓的花纹，但是更加巨大。不仅在四脚有锋利的爪子，尾巴上也有巨大的尖刺。它张开了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闪着寒光。
　　不好，在这里……在这里，如果召唤剑灵的话……那剑的威力会摧毁周围的东西。虽然回复原……但是，我不知道，周围一同被毁灭的人类，不知道还能不能复原。
　　没有办法召唤剑灵，只能带着方果先逃吧！逃跑，我还是很有信心的！我揽住方果，向后一跃，就退后了十几米。
　　但是，我低估了这个怪物的行动能力，比起那条巨蛇，这头怪物的速度是……仅仅一瞬间，就移动到了我的面前！不仅如此，它甩动尾巴，重重地朝我抽了过来。
　　怀里还抱着方果，我不可能让方果受到冲击，于是转身，结果我的后背被狠狠的抽中，我带着方果飞了起来，接着摔到了地上。
　　可恶，在这里召唤出剑灵吗？
　　不行，不清楚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我不能召唤。
　　那么……只有靠我自己了。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逃出这个怪物的攻击！逃到安全的地方！
　　最快的速度！
　　带着方果，在黑暗的街道里疾驰。我却没有一丝的激动，而且感到一种越来越寒冷的感觉。那怪物的口气，是那怪物的口气不停地吹在我的后背上。我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寒冷。
　　不能到人多的地方去，如果到了人多的地方……如果到了喧闹的地方，那怪物一定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所以，我还是继续吸引这头怪物到其他地方去吧。
　　事实证明，我真的是相当的……白痴……
　　那怪物突然喷出了一口气，非常强劲的气流，将我吹得飞了起来。
　　说真的，连续被摔了那么多次，方果居然还是在昏睡着，一动也不动。
　　难道？我的心瞬间被恐惧所占据。
　　“放心，她没事，只是梦羽让她睡着了而已。”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周围的黑暗被令人眩晕的银色所代替。
　　这？这是？似乎我与怪物都什么东西包围了起来，大概是防御壁之类的吧，暂时把我们与外界隔离开。
　　一个白色衣服，手中提着巨剑的男人和岳思阳站到了我的面前。那男人，是之前我见过的，那个阴阳师所带来的五个式神中的一个。而岳思阳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如果让方果沉睡的，是梦羽的话，说明你们早就在我身边了，但是为什么到现在才出现？害我跑了那么远？这两个家伙！
　　那怪物举起头，一声巨吼，发出了强大的冲击波。
　　岳思阳把法杖挥到身后，只用了一只手就档住了那冲击波。
　　我说你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你看好方果！这里交给我们了！”岳思阳挥动法杖，将手举在胸前，低声念动我无法听懂的咒语。她的法杖瞬间放出了银色的光芒，数不清的光箭从空中降下，刺进了那怪物的身体。
　　那怪物似乎是痛了，发出了阵阵怪吼。
　　这刺耳的怪声很影响我的心情啊！
　　如果不是担心周围的普通人，我现在绝对要召唤出剑灵了。
　　“你还是不要这么做了。”那个白色的式神将剑举了起来，“你所召唤的剑灵的威力会破坏法师好不容易建立的隔离带，而且……除了会召唤剑灵，你小子还会做什么呢？”他轻蔑地将我推到一边，“你还是安静地待在旁边的好。”他说完，挥舞着巨剑冲了上去，一剑斩向了那个怪物似乎坦克装甲一样厚的外皮。
　　可恶，居然这么瞧不起我吗？
　　其实……他没有说错……
　　我不会做召唤剑灵之外的事情。
　　我……
　　看着岳思阳和那个白色式神不停地对那怪物进行攻击，我的心里有着复杂的感觉，既希望他们快点把这怪物解决掉，又希望这两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可以被这个怪物收拾一下，居然敢看不起我……要好好修理修理你们！
　　这样想着，我回过身去方果身边。然后，我的身体就僵在了原地。
　　一只同样的怪物，此刻正在用看着猎物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会这样？
　　两头这样的怪物？
　　那新出现的怪物看了看，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方果。似乎它觉得方果更好看些吧，转向方果，张开了血盆大口吐出猩红色的舌头。在它的眼里，方果似乎是绝好的食物。
　　可恶，方果才不是你的食物！
　　没有办法去救方果了，让那两个家伙回头也来不及了。这样的话，让我来试试吧！我这样想着，向那头还在流着肮脏口水的怪物冲了过去，尝尝我的拳头怎么样？！
　　一拳砸了上去，我才知道，这头怪物的皮远比坦克装甲坚硬。而在我还没能意识到疼痛的时候，我手上的血就在怪物的身上留下了一个大大的血点。
　　怪物似乎被我触怒了，将长有尖刺的钢鞭似的尾巴扫了过来。我躲闪不及，被尾巴正面抽中，我左肩被怪物的尖刺刺穿。
　　我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
　　这种从心底里发寒的感觉。
　　明明身体被刺穿，却没有感觉到疼痛感，只感到整个身体一阵阵的麻痹。
　　不仅这样，那怪物的头也凑了过来，将白森森的牙齿露在了我的面前。接着，它大吼一声，腥臭的口气迎面熏得我想把昨天吃的那三个鸡蛋呕出来。
　　看起来，成为食物的，是我吧。

第三节　银色的月亮　星尘的回忆

　　我尝到了鲜血的味道，而且还是我自己的血的味道。这味道真的不是很好，而且带着很腥的感觉，让我一阵的呕吐，吐出了更多的鲜血。
　　很明显，我在大出血，而且是内部的大出血。
　　我难道活不了多久了吗？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这样死在这里？
　　我茫然地睁着眼睛，看着那妖物将白森森的牙齿对着我，我可以数清楚它有多少颗牙齿，还能看得见它那恶心的舌头。很快我就要被它吞下去了，应该，我看得出来，它很饿，恨不得一口把所有的食物都吞下去。而现在放在它眼前的我，正是马上就能咽下去的食物。
　　我的耳朵能听见那怪物的呼吸声。
　　死了？
　　虽然还没有，但是我想我应该马上就会死了。
　　“如果你这么没用的话，那这个身体现在就给我好了。”
　　刹那，我的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似乎是我自己的声音，但是又有一点点的不同。那声音充满了高傲，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仅仅在这一瞬间，我的双手突然握住了刺在我身上的尾刺，用最大的力气将那尾刺拔了出来。
　　痛！撕心裂肺的痛！我重新又落回到的地上，感到伤口痛得厉害。
　　但是那妖物不会怜惜我的伤，又是一尾扫过来。
　　“啊！”那白色的式神将巨剑一甩，冲了过来，帮我挡下妖物的一击。剑与那妖物的尾巴接触，擦出一连串的火花。式神翻转剑身，是相当华丽的剑技，只是似乎对那外皮堪比坦克装甲的妖物完全不起作用。
　　“退下吧，没有被主人呼唤出真名的你不是这家伙的对手。”一个带着傲气和轻蔑的声音说道。
　　这，这分明是我的声音！
　　虽然说是我的声音，但是这个话明显不是我说出来的！
　　这声音，这声音怎么可能是我说出来的？
　　不仅如此，我自己的脚居然在没有我自己的命令的情况下向前走去。一边走，我一边用手抹着身上的血，将手上涂满了血。“居然让我流血，我会让你看到后果的。”自己的手甩了一下，无数滴血就被甩了出去，冲着那个妖物。
　　甩出去的血，瞬间化做一把又一把的利剑。
　　只一瞬间，那刚才还耀武扬威准备袭击方果，并准备将我作为食物，完全无视那式神攻击的妖物就被这些利剑插得粉身碎骨。
　　妖物那些残破的肢体在落地的一刹那，就化成了气体。
　　“以主的名义，化为灰烬吧！”我身后的岳思阳喝道，我的眼前闪过一道耀眼的光，等我转过身，那妖物已经被火焰团团围住。
　　“灭！”岳思阳举起法杖，那火焰螺旋地卷起，成了一道巨大的火柱，那妖物瞬间化成了飞灰。
　　“看起来你终于能使用比较上得了台面的法术了。”我的声音还是那么的讨打。但是，我可以发誓，这真的不是我说的话。
　　“看起来我还是没有办法能够很好的操纵这个身体，我还是继续休息吧，你再高兴一段时间吧。”那声音在我头脑里说，然后我的身体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我的头脑一阵眩晕，在看了眼跑过来的岳思阳之后，我的眼皮再也坚持不住，闭了起来。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那个依然蒙着脸的阴阳师。不仅如此，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之前没有见过的人，看起来应该是式神吧。那式神一身淡蓝色的衣衫，手中闪着幽幽的光芒。
　　“看起来你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吧，自我介绍下，我的名字叫做蓝荧。”那式神笑着说。和那个能够将人催眠，几乎不说话的梦羽不同，蓝荧的声音温柔得要命。
　　算了，我现在不想多说什么那声音太温柔了。而且，现在的我几乎感觉不到身体还有任何疼痛。看起来有用，又这么漂亮的式神姐姐为什么你以前不带在身边啊？
　　对了，我都忘了，方果现在怎么样了？
　　“她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她现在已经回家了。我已经叫梦羽去洗去周围可能见过这怪物的居民的记忆了。”阴阳师说道。
　　谢谢你了啊，可爱的阴阳师。现在我想做的事情，就是想看看你的脸！
　　我突然将手伸向毫无准备的阴阳师，拉住了他的斗篷。来吧，就在这个时候，让我看到你的真面目吧！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让我知道，你到底是谁！我的嘴角扬起来了坏坏的笑容。
　　斗篷被我顺利地扯了下来。
　　接着，我的笑容就定格在了脸上。
　　面前的阴阳师居然是纸片化成的纸人！
　　这个狡猾的家伙！

　　我拿起书包，咬上一口面包，就冲了出去。
　　迟到了！要迟到了！
　　学期都快结束的时候，我居然会迟到！真的难以想象。
　　“我说你竟然也会迟到，真是奇迹啊！”岳思阳很坏地笑了起来。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笑。这样近的距离看她笑……这样……她笑起来的样子……还真是还不如不笑呢！
　　方果抱着厚厚一叠作业本走进了教室，像往常一样打着哈哈，依然还是在晚上用功吗？但是也太夸张了吧，已经是第三节课了，居然还没能清醒。
　　她走进来的时候，似乎看了我一眼。
　　仅仅是一眼。
　　我却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因为方果的眼神相当的奇怪，一个还没有完全睡清醒的人的眼神，不会那么有神。而且，在那匆匆一瞥之后，方果又恢复了那迷离的眼神。
　　不正常，有不正常的感觉。
　　“果然你也感觉到了吗？”岳思阳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她身上有不寻常的气味。”
　　你别吓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岳思阳转过头对我说：“看起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也许已经把她牵扯进来了。用最通俗的话说，她被某中力量所控制了。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发作而已。”
　　能救她吗？
　　“要看之后能做到什么程度了。”岳思阳说，“对这样的事件，法师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解决问题的方式往往是连被控者一齐消灭……”
　　这样不行！我差点喊了出来。
　　岳思阳用无比严肃的口气说：“你可以去找那个道士，她也许有办法解决这样的事件。道士能够控制法师所操纵不了那些非物质性的玩意。”
　　“嗯。”我点了下头，等待着下课的铃声。

　　“你是问燕灵铃啊？她已经三天没有来上学了，老师也没有说什么，应该是生病了吧。”
　　不是吧！这个关键的时候居然逃课了？
　　可恶！你给我去死吧！
　　我火冒三丈，一句话也没多说，走出了３班的教室。
　　其实……我不应该生气的……毕竟燕灵铃并没有义务帮我什么。我太急噪了，因为这件事已经牵扯到了方果。牵扯到了一个无辜的人。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救出方果。

　　整整一天的课上下来，方果并没有什么异样，看起来，似乎侵入方果的那个力量还没有发作。
　　“不能说这个是好事，因为不知道侵入方果的那力量究竟是什么。”岳思阳说，“而且，一旦发作，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在不伤害方果的情况下解决事件。”
　　有什么办法能在方果被操纵之前解决吗？
　　“我说了，我是法师，只能操纵物理上的元素，对那些超自然的力量没有办法伤害。如果按照以前的经验，那么，我所能做的……只有连同被控者一起……”
　　不行！
　　不能这个样子，哪怕用我的生命去交换，我也不能让方果遇到一丝一毫的危险！不能！不能让方果遇到危险！不能！不能！不能！
　　我的拳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把全班正在安静上自习的同学吓了一跳。
　　“霄云翔同学，不要在自习课上发出这样的声音。请安静一点，不要妨碍其他同学自修。”方果坐在讲台上，一边转着手里的原子笔，一边皱着眉头说。
　　看着和往常几乎一样的方果，看着那眼神中逐渐闪现出的那种异样的光来，看着那妖异的光似乎在嘲笑着无用的我。
　　我一咬牙，转身走出了教室。
　　“喂，霄云翔！虽然是自习，但是依然是上课！”方果在后面大喊。
　　但是，我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喂！”牙冲上来拉住我，“你怎么了？你要做什么？”
　　“放开我，我自己去找能够救方果的方法！”我甩开他的手，“我一定能够找到能……”
　　“你找不到的！”牙正视我的眼睛，“你不可能找到的！”
　　为什么！
　　……其实我想问的，并不是为什么找不到，而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任何办法……为什么我没有办法……为什么我没有能力去救赎我需要去拯救的人！
　　为什么……
　　我没有那样的能力？
　　如果，我能有岳思阳、燕灵铃那样的实力，我一定能够救出方果……但是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到，没有能力救赎我需要拯救的人？
　　为什么？
　　“因为你还是个笨蛋！”牙说道，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走。”
　　什么？
　　“跟我走。”牙说，“我去想办法，你跟着吗？”
　　真的会有办法吗？
　　“一定会有的，”牙说，“那个家伙既然有办法进入方果的身体，我就一定能够有办法把那个家伙从方果的身体里揪出来！拥有比人类更长久的历史的血族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好了，你那什么什么一塌糊涂的血族的自尊就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了，现在关键是怎么样才能救出方果。
　　牙看了看我。“果然你这个家伙是个糟糕的家伙啊，”他笑了笑，“这也是你的优点啊。走吧，去搜索血族的藏书的话，我想后天之前就能找到答案的。”
　　“嗯。”

　　进入了血族特殊的结界之后，我就看到了平时都看不到的，古老而华丽的城堡。这个家伙居然就把城堡建在市区的一大块空地上，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和小说里或者电影里描述的根本不一样，这里没有什么阴暗潮湿的气息，一切都非常的舒适和豪华。在我看来，我如果能够在这样的地方住上一天都是相当幸福的事情。哪怕是传说中的王宫也不过如此吧。
　　“这里是我在这座城市的家，真的是陋室，请不要介意。”
　　听着牙这么说，我真的想狠狠地扁他一顿，虽然我觉得我赢的希望不是很大。
　　“请进。”牙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个混蛋家伙啊！

　　好大的书房！好多的书！
　　经常听说什么书的海洋之类的形容，但是只有到了这里，我才真正知道，之前那些家伙形容的所谓书的海洋，一定是胡说的。因为，因为这里才是真正的……书海啊！
　　“今晚的工作，大概是把这面墙上的书翻一遍吧。”
　　啥？你知道这面墙上有多少书吗？至少比我去过的市图书馆的藏书还要多出十倍以上！不仅如此，这仅仅是六面书墙之中，面积最小的一面！
　　“七面，你忘记算我们后面的那一面了吗？虽然是有门的一面墙，但是依然是有书的。”牙说，“我们一定能在两天之内找到方法救出方果的！”
　　当然。
　　因为，方果……必须继续活下去……必须要……

　　“喂，爸爸吗？是我，云翔……这样的，今天我和同学一起复习……嗯，是真的，我和同学一起看书，现在就在同学家里……对，就这样，今天我可能复习比较晚，我就住在同学家了……知道了，我不会给同学添麻烦的。”我和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撒了个谎，准备通宵和牙一起翻阅这些七七八八的古老书籍了。
　　等我挂上电话，牙看了看我，说：“其实呢，我让你过来，是希望你可以安心一点，具体的事情你可以不用做，在这里复习功课也好，休息也好，反正查找资料的话，有我在。”
　　但是我也一起的话，不是可以快上一点吗？
　　牙一笑，左手一伸，那面书墙上就飞出几本书。牙用右手手掌朝向着书，整本书上闪着光，而书页飞速地翻飞，仅仅一瞬间，书页就这样过了一遍，书本又飞回了书架上，牙又开始翻阅着另一本书。
　　……
　　这样的话，是说我，没有办法帮上什么忙的吗？仅仅是要我安心一点才让我过来的吗？让我见识一下他神奇的查阅书籍的方法，让我知道干着急也没有什么用，让我知道除了我之外，他也在帮我思索着解决问题的方法。
　　继续努力吧。我不希望恢复正常的方果会看到一个考试不及格的我。
　　用功。

　　就这样，一个晚上过去了，已经是凌晨４点了，我把整本物理书翻了一遍。而牙超常地完成了他的工作，一个晚上看完了两面书墙的书。真的是糟糕的一塌糊涂，完全找不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没办法了，先休息一下吧，毕竟你的身体和我的身体不一样，长时间不休息的话，你会吃不消的。”牙说，“你去休息一下吧。尘，带他去休息吧。”
　　一个蓝色衣服的下人来到我的面前，“请这边走。”
　　“哦。”我应了一声，跟着他去了房间。
　　话说这仆人似乎非常特别，走路完全没有声音，而且他的身上，我几乎感觉不到有活人的气息。而且，也绝对不同于我所见过的所有那些非人如式神、使魔，或者剑灵。他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吧？
　　总觉得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似乎在哪里感觉到过，是错觉吗？

　　话说特制的床还真是舒服，虽然只睡了两个多小时，但是我就像是睡了二十多个小时一样的舒服。
　　那个叫做尘的下人向我行礼，“主人请您一起去吃早餐。”
　　还准备了早餐吗？真是体贴的家伙啊。
　　“不好意思啊，这么早就把你叫醒了。”牙说，“来吃早餐吧，我保证这是正常人类的早餐……”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已经把一块蛋糕拍到了他的脸上。
　　“这个叫做正常的早餐吗？你有没有常识啊？你搞什么搞啊？！”我拉住他的衣领说，“你知道全世界现在还有多少地方闹饥荒吗？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不知道温饱是什么的吗？”
　　我发火不是没有道理的，绝对不是我脾气比较烂，而是因为……你知道他准备了多少食品吗？
　　蛋糕、皮萨、小笼包、煎饼、油饼、鸡蛋饼、馅饼、皮蛋粥……还有很多很多我根本叫不出名字的糕点和食品。这么多品种足够开一个食品展览会的了！而且每一份都是超大量。估计足够某个土著部落吃上几天的！
　　算了……

　　学校的生活还真的是相当的无聊，复习着快要考试的科目，有不懂的问题去问方果或者岳思阳。然后找到纪璇倒倒垃圾，发发牢骚。
　　其实，我还是担心随时可能发作的方果。
　　眼睛里隐藏了那奇怪神色的方果耐心地帮我讲解着复杂的题目。那专注的样子真是
　　方果真的是好可爱，所以，我不允许有谁威胁到方果！
　　不允许！
　　绝对！

　　放学了，又是晚上了，银色的月亮挂在灰暗的天空上。
　　如之前几晚那妖异的夜。
　　看着阴暗的天空，我问牙：“能救回方果吗？”
　　牙看着我，那眼神不再顽皮，不再有那种游戏的味道。他认真地说：“不管能不能，我一定会帮你救回她。”
　　我笑了一下，“谢谢了。”
　　牙突然把我拉到一旁。
　　“那些妖兽似乎还不想这么快就放过我们。”牙说，“而且，准确的说，似乎不想放过的，是你啊。”
　　可恶啊……最初是巨蛇，然后是怪兽，这次是什么？
　　“估计会让你恶心的，快逃！”牙说道，然后也不管我愿意不愿意，拉住我就跑。
　　他的逃跑速度和我不相上下。
　　“谢谢你的夸奖。”他说。
　　话说我明明是在挖苦你啊！
　　话说，我真的是受够了！这个没有正常人逻辑思维能力的白痴啊！
　　停！我强拉住我疯狂逃命的牙。
　　“怎么了？”牙问。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是无法行进的道路，继续走下去，绝对会有危险！绝对！
　　记得以前，看过一部惊悚的电影，似乎讲的是一只巨大的章鱼连续杀人的故事。那种软体生物黏黏糊糊的样子真的让我恶心的一塌糊涂。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过来，在现实中看到这样的软体生物是一种什么感觉——那已经不是恶心能够形容的了。
　　那软绵绵的带着吸盘的触手从街道的一角伸了出来，似乎还沾着黏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液体。
　　虽然不是章鱼……
　　我眼前这软体生物，本身就是一条巨大的触手，在触手的末端有一张巨大的似乎是嘴一样的东西。那嘴里是数不清的，又细又尖的牙齿。
　　这是个什么东西？！
　　不仅是正前方有一条，左边，右边，还有一直在追逐着我们的后面，慢慢蠕动着那一条条各式各样的，我都不想去形容的软体生物。
　　看起来完全是就算杀不了我，也要恶心死我的那种类型！
　　可恶！
　　“结界！”
　　我听到一声短促的疾呼。
　　然后我的周围就改变了本来应有的色泽。
　　结界？
　　难道就是那些小说里经常提到的，但是像岳思阳那样的法师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奇异空间吗？
　　“难道你是精灵吗？或者是恶魔一类的？”牙说，“不是能轻松对付的家伙啊。”
　　“虽然我不是精灵，也不是恶魔，或者是天使。但是，我的确是能够制作结界，并且可以利用结界杀人。”
　　在深色的空间下，那个似乎操纵了很多糟糕事情的糟糕的人，穿着一身银蓝色的衣服，站在我需要仰视才能看到的地方——混蛋啊！我很想扁他啊！反正这里是结界！在这里打翻了天也不会对现实的世界产生影响！
　　剑灵！
　　给我砍了他！
　　啊？好奇怪，似乎剑灵并没有出现。
　　牙的表情不知道是在好气还是在好笑，“拜托你有点常识好吗？在传说中的‘结界’中，怎么可能使用那些技能？”
　　啊，不能用吗？
　　“这是常识吧？”
　　喂，喂，在现实世界中没有常识的人应该是你吧？
　　“恐怕，我们是要在这里挂掉了。”牙说。
　　那个似乎一心想杀掉我们的人，似乎并没有什么表示。而那些软体生物也没有再逼近。只是将我们团团围住。这个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究竟……想要做什么？
　　“是你的话……现在应该出现了吧？”那个银蓝色光泽的人用低沉的声音说，“如果到了这一步，你还不出现的话，下面会出现什么，你应该会知道的吧？”
　　他在跟谁说话？是你吗，牙？
　　“不知道，也许是你吧？”牙说。
　　怎么可能是我，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家伙。
　　“大概是在叫我吧。”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是剑灵的声音。
　　没有经过召唤，剑灵怎么会出来的？
　　剑灵的身形依旧轻盈得像是水光所糅合成的一样，泛着如月光般的银光。她如银似雪的长发在她身上所散发的轻柔的风的吹拂下，轻轻荡起。如果她不是剑灵而是我身边活生生的人的话，我想，我可能会喜欢她的吧。
　　剑灵走到我的面前，低声说道：“主人，似乎这次惹上麻烦的是我啊。”
　　“终于见到你了。”那个银蓝色的人的声音带出了一丝的喜悦。接着，他就从高处那碍眼的地方跳了下来。
　　他居然也是满头的银发，眉宇间透着苍凉的气息，眼睛里射出一种炙热的渴望，但是那瞳孔，那瞳孔居然是灰色的。
　　但是，这还不是让我惊讶的。让我感到惊讶的居然是……
　　这个人居然是……
　　“怎么是你？”牙抢先一步问道，“尘？是你？”
　　是的，就在牙家里的，似乎是仆人的样子，那个原来只是穿着普通蓝色的长衫的，今天早上喊我去吃早饭的人，此刻换上了发出银色蓝光的衣服，像是变了一个人。
　　尘缓缓走上前，声音有些轻微发颤：“等了一千多年，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啊？

第四节　杀手·尘

　　尘的声音是那么的激动：“等了一千多年，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听到那个家伙这么说，我似乎明白这个家伙大概是什么人，大概是为了见拥有着永恒生命的剑灵一面，在千年前与血族定下了契约的家伙吧？
　　牙看了看我，说：“不会这样的，就算是签订了契约，而不可能让人类能够度过这么长的岁月。一千年，不能人类的身体所能承受的时间。”
　　“你乱说的吧，明明只有九百九十九年而已……”听到剑灵这么说，我有种强烈的崩溃感。而且为什么当剑灵听到有个男人为了她等了几乎一千年时间的时候，居然还能用这样冷淡的口吻说话，我真是服气得五体投地了。剑灵以前是冷笑话天王的吗？
　　虽然我很想笑，但是，我知道听到这话的尘一定不会平静的。这个样子的话，我们的性命估计会有危险的。
　　果然，只是这句剑灵无心的话之后，我就感到一阵强烈的气息从尘身上散发了出来。这阵气息让我身上不自然的发抖。而那些乱七八糟的软体生物这个时候也开始了活动，那些本身很恶心的，身上流出的黏液也是超级恶心的，嘴里乱七八糟的牙齿也是恶心得一塌糊涂的软体生物蠕动着恶心的身体向我们靠了过来。
　　“血族的仆人，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停止向我们的进攻。”牙以血族领主的身份，向尘这样的血族仆人发出命令。按照牙以前告诉过我的规则，血族的仆人无论是对哪一个血族领主，都是绝对的无条件的服从，没有例外。我都差点忘记了，尘是牙家里的仆人，那么他对牙这样的血族领主的命令是绝对服从的。
　　但是，这一次，那规则似乎不灵了。
　　尘并没有让那些可恶的软体生物后退，反而情绪更加的波动，他的声音有点发颤：“你知道为了能再次见到你，我在黑暗中度过了多少年吗？为什么你对我会这么的不在乎？为什么你对我完全不放在心上？”
　　拜托，剑灵，这个时候只有你能稍微平静下他的情绪了，麻烦你……
　　“你怎么样和我没有什么关系的吧？”
　　剑灵轻启朱唇，吐出这句不轻不重的话来。
　　“是吗？”尘轻问，“居然是这样的吗？”
　　他灰色的瞳孔在收缩。如此近的距离，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肌肉在抽动。
　　只是肌肉在抽动无所谓，你能不能不让那些蠕虫章鱼般的软体生物停止蠕动啊？这个家伙，准备弄死我们才肯罢休吗？那强烈的执念已经严重地干扰到血族那凌驾于意识之上的契约的绝对性，干扰到了牙对他下达血族命令。
　　到底这个家伙是什么人？他和剑灵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份执念能够对抗血族领主的命令？
　　到底……
　　我的恐惧已经占据了我心灵的全部。
　　这个时候剑灵觉察到了我的恐惧，将我拦在身后，“主人由我来保护。”
　　喂，喂，麻烦你不要再刺激他啊，会很麻烦的啊！万一我被他认定为敌人……不，也许已经被认定为敌人了吧？
　　闪吧！
　　牙拦住我，“这里是他做的结界，我们无论怎么跑都是没有用的，不要浪费多余的力气。还是想办法怎么在这里战胜他吧。”
　　四面都有敌人，算上我在内也只有三个人啊。
　　怎么打啊？明显是不可能赢的事情吧？
　　“不打的也是输。”牙说，“难道你愿意让那些蠕虫吞下肚吗？”
　　拜托你不要提这样恶心的事情。
　　我转过头去看剑灵，发现剑灵也在看着我。她的眼神里写得很清楚，她会守护我，作为我的剑灵，守护我，自始至终。那眼睛中，是希望我信任的光，也是信任我的光。
　　能做到的吧，可以的，可以做到的。
　　我闭上眼睛。
　　“月霁！”
　　如月的光辉。辉煌，在那一刹那。剑灵的手中握住了由我赐名的剑。
　　哪知道此刻的尘居然笑了，“能力仅仅觉醒到这个程度吗？看起来，就算不使用结界，我也能赢的。”
　　觉醒？
　　我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成为剑灵的主人，锻造剑灵所需要的剑吗？难道说，我得到拥有剑灵的护身符并不是偶然？护身符来到我的身边，不是随机的？一切，都是命运中的必然吗？
　　“看起来，完全不理解自己是什么人，完全不清楚自己的立场，完全不知道究竟自己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尘说道，“这样的人，有保护他的必要吗？”
　　“完全没有，我不需要别人来保护！”
　　保护什么的，我不需要！我不需要别人的保护，不需要！我自己能够保护自己！　
　　我痛恨这样被人瞧不起！我……恨别人这样对待我！
　　“既然这样，就让我来使你认清你自己究竟是什么货色！”尘说道，他的眼睛里带着轻蔑的神色，果然我讨厌这样！在学校里是这样，在家里是这样，在这些奇怪的人当中也是这样！为什么我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忍受这样的事情？我不要忍受这样的目光！
　　剑灵挥剑向尘砍去，大喝：“不许对主人无礼！”
　　我无疑听出了她话中的愤怒，而且我也相当地愤怒。但是，我的愤怒不能由她来发泄，我有我的愤怒，也有我的灵魂。伤害我的人，应该由我来报复！
　　“剑灵，退下。”
　　剑灵的剑停在了尘的面前，而尘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主人？”
　　“退下。”我重复了一遍我的命令。
　　牙拉住我，“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想一个人对付他吗？虽然我知道你天赋异禀，可这是在他的结界里，你根本不可能打赢他的！”
　　我不能让别人来保护我。我明明可以做到的！我能够保护我自己！保护我周围的人。我不需要别人的保护！
　　“请你不要这么任性！也不要这么情绪化！”牙说，“就算你不在这结界里，都未必能赢他，何况在这结界里！更何况，他的执念甚至可以打破与血族签下的契约，而你连简单的法术都不会，怎么可能会赢！我们三个一起都未必是对手的！”
　　牙说的没有错，我是很任性。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容忍。
　　不能容忍他对我的轻蔑与侮辱！
　　我对剑灵命令道：“把剑给我。”
　　剑灵愣了一下，似乎想抗拒我这完全不合理的命令。但是毕竟我是她的主人，她没有办法反抗我的命令，她将剑举起，举到我的面前。
　　月霁，我所锻造的剑，只有剑灵才能使用的剑。现在由我握在手中。能做到的，我能够赢，讨还我的尊严！我所拥有的尊严！不仅如此，我要证明，我不是一个要让别人所保护的懦弱的人，只要让我能够证明。
　　尘的嘴角冷笑着，带着嘲笑的神情：“原来你不仅是个没用的家伙，还是一个白痴。”他的手从背后抽出两柄细长的剑，那是刺杀用的兵器。
　　“缠住他们！”尘一边向我冲杀过来，一边命令道。
　　什么？
　　那些原来还只是蠕动着的软体生物突然像箭一样，直直射了过来。瞬间那些恶心的软体生物就将剑灵和牙缠住。
　　“我不会伤害他们，我只是不想教训你的时候被他们打扰。”尘说话的时候手也没闲着，两柄剑交叉着向我轮番刺来。每一剑都是刺向要害的。那架势，看起来不弄死我，他是不会甘心的。我和你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么？可恶的家伙！
　　就算我这样想，叫做尘的男子并没有任何想罢手的意思，那两把剑不是对准我的心脏就是对准我的喉咙。而如果是早先的我，面对这样的攻击一定躲闪不开，不出三秒就会被他刺杀掉。但是这个时候，我似乎完全是被自己的本能所操纵了一样，身体变得异常的灵活，每一击都被我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躲了过去。
　　尘的面孔扭曲着，笑着，缩小的瞳孔直视我的眼睛。每看见他的眼睛我就不寒而栗。所以我只有挥舞手中的月霁来抵挡尘手中的那两把短剑。虽然这样，但是我手中的剑却似乎并不怎么听从我的指挥，明明是我锻造出的！
　　这剑好重，不是一般的重，我刚从剑灵拿过来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么重。而现在我连拿着剑都相当的费力气。到底是为什么？
　　月霁……我是为剑灵锻造的剑，当时想的是锻造一柄剑灵可以使用的剑。难道这剑真的只有剑灵才能够使用？还是说，我的能力还没有办法使用这柄剑？
　　糟糕！我光顾着考虑事情，动作不由变得迟缓了，这样的机会，一心想杀我的尘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你死定了！”尘果然没有放过这样的机会。他手中带着死亡气息的剑，冲着我的心脏，没有一丝的犹豫。
　　我的心口已经感受到了剑刃的冰冷。
　　杀手，他一定是杀手。
　　这是我最后的一个反应。

第五节　梦（之一）

　　我的呼吸停顿了。
　　尘的剑停在我的心口前一分。
　　不是因为他改变了主意不想杀我，而是他的剑被挡了下来。一层银色光将我罩住，大概是守护光环一类的东西。我看得到尘的虎口已经被震裂，可以想像这冲击有多么大。
　　“对不起。我来晚了。”
　　一如既往的冷漠。
　　岳思阳！
　　她从半空降下，像是长着翅膀的天使，缓缓地降临人间。但是她本人和天使是毫无共性的，我可以和你打一百个赌。
　　但是……她居然能够进入这里。按照牙的解释，这里应该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进入的，由尘所自由操纵的空间。但是岳思阳不仅能够进来，而且还能释放出她的法术。没有办法解释了，难道岳思阳可以办得到连牙这样的血族领主都做不到的事情？
　　我想岳思阳能进入这里是个偶然，自由放出法术是因为尘没有封印她的力量。我现在担心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岳思阳在这个结界中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因为这里是以尘的意志为中心的空间。如果尘完全封印了岳思阳的法术，那么，唯一赶来的援军也就……
　　“以主的名义，以主的神威，我是主忠诚的仆人，以我的全部换取主无上的信任，借用主无上的力量！击碎！”
　　岳思阳念动咒文，有相当的气势。大概某个电影里也有差不多的台词吧。
　　还没能反应过来，结界里昏暗的天空下就飞腾起无数的闪电。刹那，雷鸣电闪，由电所形成的锁链降下，将尘的手脚完完全全地束缚住。没错，是电，不是亲眼看见，我也怀疑那些电影里的特效是不是能够真的实现。现在，我看到真正由电化成的枷锁将尘牢牢束缚。而且，大约因为是电的缘故，尘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原来就算是拥有不同于常人的这些家伙也害怕正常人所害怕的东西啊。
　　有点同情他了。
　　“破！”
　　同样的，那些尘所指挥的软体生物也被闪电所刺激，松开了对牙和剑灵的束缚。
　　岳思阳落在我的旁边，用那种冷漠的一塌糊涂的语气说道：“你还真的是能招惹麻烦啊。”她的法杖的样子和之前有少许不同，变得更加华丽了，而且，我能感觉到那法杖里有很强的波动。这种波动让我感觉到很强大的力量，又觉得异常的安心，似乎真的被神明所庇护一样。
　　岳思阳将手放在我的额头上，一阵清凉的风吹了起来，我之前被尘打伤的地方很快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也就是说，痊愈。岳思阳真的比以前强了很多，从上一次救方果，我就发现她的法力越来越强。这种进步让我觉得有一种担心。我不知道学习法术有没有捷径，我只知道有很多东西进展越快越容易造成危害。
　　尘的样子不仅痛苦，而且还变得异常的愤怒。他不停地挣扎，但是越挣扎，那闪电的锁链就缠得越紧。
　　“尘的痛苦并不是因为岳思阳的锁链，他的痛苦是来自他内心的挣扎，来自他内心强烈的执念。”牙说得没错，无论是以人类的身体活了一千年，还是能破除与血族签订的绝对服从的契约，都是因为他强大的执念。
　　究竟他的执念是什么？
　　剑灵？
　　还是别的什么？
　　正在我专注于尘的执念的时候，我的耳边听到了剧烈的爆炸声。
　　原本已经被岳思阳的锁链紧紧锁住，而且又被我们四个人围住的尘，居然强行挣开了锁链的捆绑，刚才的爆炸，就是那些破碎的锁链所引起的爆炸。我的鼻子闻到了一股强烈的刺鼻的气味，就像是电线烧焦以后的味道。超级难闻……
　　尘，身上还散发着黑烟，站在我们的面前。
　　“别忘记，这里是我所建立的结界，在我的身体没有崩溃之前，这个结界还是由我的意志来操纵的！”尘的笑容是这么的诡异。
　　“操纵权……剥离……开始！”岳思阳挥动法杖，念动我所不能理解的咒语。
　　尘的身体突然开始摇摆不停，似乎连脚步都站不稳。
　　“结界的控制权，已经在我这里了。”岳思阳说。
　　我看了岳思阳一下，她波澜不惊的脸上微微有了一丝炫耀的神情。
　　“现在，完全不用担心……”岳思阳一边说着，一边挥着手。结界开始了崩溃，在我的正头顶上，这空间就像被击打的玻璃一样出现了裂痕，同时现世的月光透过裂痕照射了进来。就像是被小鸡啄破的蛋壳一样，结界的边缘顺着裂痕碎成了一块一块，然后剥裂开来，出现了现世本来的风景。
　　“怎么样，稍微需要佩服一下我了吧。”果然今天的岳思阳是来炫耀的啊。因为某种我还不很清楚的原因，岳思阳变得比我刚认识她的时候要强大得多。这个岳思阳，稍微偏离了我之前认识的样子。感觉上，很是奇怪……
　　但是，比起这些，我觉得更应该注意下那边那个危险的人物，尘。
　　“灵都的法师吗？”尘的声音显得很虚弱。
　　岳思阳看着他，举起了法杖，“你不是人类，身上散发着非人的气息。你是什么妖魔？”
　　“妖魔？”尘的声音依然异常的虚弱，“说我是妖魔的话，我也不介意，因为我的确不是人类。那么长的时间，我人类的身体早已变异了。现在的我……目的已经达到了，要怎么样，随便你们了。”他抬起头，看了下剑灵。
　　那目光，充满了一种爱怜。
　　岳思阳没有去管他，开始念动咒语，大约是净化或者封印一类的咒文。在她念动咒语的时候，尘的脚下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光环，光环里聚集着各种各样的符号，很抱歉我完全看不懂。那光环越来越亮，光华已经遮住了尘。
　　岳思阳把法杖高高地举起来，那光环完全将尘湮没。等到光环消失的时候，大概尘就也会一起消失的吧，我想。
　　光华渐渐退去，原地……
　　尘狡猾地笑着，用嘲讽的眼光看着我们。
　　“灵都的法师也不过如此啊，我还以为这次会死定了。”尘说道，“再见了，叫做霄云翔的小子，下次再见到你，我一定会杀了你……”随着声音的渐行渐远，尘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岳思阳很是诧异，她似乎很奇怪刚才没有能把尘给净化掉。
　　而且，我对尘的最后一句话耿耿于怀，“为了还剑灵自由。”
　　剑灵……剑灵……为了还剑灵自由……现在的剑灵，是以自由为代价在守护我吗？我转头去看剑灵。剑灵的目光却望向远方，在看着也许我们永远也看不到的东西。比如，过去，或者未来……
　　剑灵……

　　梦吗？
　　晚上，我又做着奇怪的梦。只有影像，没有声音，寂静的，黑白色的梦。一看就知道是在做梦的梦。
　　苍茫的月光，照着一望无尽的平原，我站在平原正中，环视着一切。
　　烽火狼烟。
　　烽火狼烟给月光染上了阴霾。
　　说不出什么，因为这是无声的世界，像是原始的无声电影中的世界，只有当自己置身于其中的时候才会感觉到那与众不同。
　　我在这里做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我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以我的视线……是的，以我的视线。
　　突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
　　我转过头去，看到了我今天刚刚见过的那个人。
　　尘。
　　为什么他会在我的梦中？
　　为什么？